口述者:刘立雄住院医师科室:神经内科采访地点:神经内科办公室整理者:周谋清
编者按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,在疾病与死亡面前,医者和患者是由生命串连到一起的朋友,患者把性命托付给医者,而医者把救命治人视为己任,这是何等神圣而亲密的关系。但我们也深知在许多疾病面前,作为医者仍然是束手无策,这是当今医术的极限也是医者的无奈。本栏目试图通过医护人员讲述的亲身经历,将与疾病做斗争过程中医患双方的反应和感受进行客观还原,让人们更加懂得疾病,理解医者。
在前段时间的一个夜班,九点多钟接到呼吸内科的急会诊电话,刚从急诊科转入呼吸内科一位患者,可能有神经系统的疾病,要求我去会诊。当我赶到呼吸内科,值班医生来不及进一步告诉我患者的情况,直接把我带到病房。患者住三人间最里面靠窗的那个床位,陪伴他来的家属应该是他的妻子,一米五几的身材,坐在陪护椅上,满脸愁容,我在向家属简单打过招呼后,仔细观察床上的患者,他的神情就像早晨未睡醒的小孩,迷迷糊糊随时可以睡着的样子。喊他或者问他也无反应,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什么,也无法听清,但是拍打他身体会有注意力的转移,结合现在高烧和病情发展的速度以及颈部强直的症状,“脑膜炎”一词在我脑海中闪过。当晚患者就转到了我们神经内科,我把家属叫到了办公室,“您丈夫的病可能是脑膜炎,造成的原因很多,具体什么类型的,要等腰穿的结果才能清楚。”“这种病好不好治疗?”家属弱弱的问,生怕自己得到的结果是最不想听到的。“希望不是隐球菌性脑膜炎,这种疾病病死率高、致残率高,住院时间长,费用花费高,我们科室收到过不少这种疾病,疗效总体不理想”。我在说话的过程中,眼睛一直注视着她脸部表情的变化,但当我把最后一个字说话,我感觉到她明显地抽搐了一下,我感觉自己很残忍,但是这么高危的病情,还是必需要交代清楚,这样家属才能看清楚事实,不论结果如何,她都会有一个心理准备。我也想安慰她,但是我的安慰在实际的病情面前,是那样的苍白无力,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去说服。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,可能在消化我之前的话语。然后说“请您尽力救他,谢谢您了”。说完,她默默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,走的很慢很沉。这出奇得平静是我意料不到的,但从她离去的背影,我已经能够感受到无形、沉重的压力已经压在了这不足1.6米的身躯上。第二天早上交班的时候,我汇报了这位患者的情况,然后和谭主任一起查看了患者,谭主任说:“对于脑炎的诊断是准确的,一会查完房后,你就辛苦一下,先不要回去休息,给患者做一个腰穿,查看一下感染病原体,病情很重,要随时白癫疯医院白癜风治疗那家医院好